白凉如月

【巍澜】权谋之下之现代版 - 24 服药过量

72.

赵云澜自从今年开年后就一直反复做相似的噩梦，他穿着一件青色长衫，在梦里沈巍一直就走在他前面，他一直希望沈巍能回头看一看他，哪怕只是停下脚步看一眼都好。

梦里最愉快的事大概就是他最终死在了沈巍前面，从那天起再也不用等沈巍回头了。

赵云澜从噩梦中惊醒，茫然看了眼合衣隔着薄被睡在他身边的李辰溪，自从三年前自己为沈巍第一次自杀之后，他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。

“李哥？回去睡吧？”

他喊了几声李辰溪，男人没醒，他也很无奈，抗抑郁药最难受的时候终于过去了，他最近情况越来越糟糕，打算明天预约了医生再去看看。

赵云澜在客厅坐了一会，李辰溪跟着下楼，皱眉问他：“你怎么起来了？又做噩梦了？”

赵云澜点点头，不想让自己影响到李辰溪的心情，“明天我去医院，你不要担心，慢慢会好的。”

李辰溪从冰箱里拿了个冰激凌出来，大半夜吃了两口，咬着勺子看赵云澜，赵云澜生病整夜整夜睡不好，他也跟着睡不好，就像上辈子欠了他的。

赵云澜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年开始他越来越容易做噩梦，情绪低落，抗抑郁的药又会抑制食欲，他的胃病也开始反复，整个人就像陷入一个漩涡无法好转。

“你梦到什么了？张医生说你能讲出来可能会好一些。”

赵云澜犹豫了一会，才轻轻说，“我又梦见沈巍了，他总是在我前面不远处，我跟的很辛苦，一直在求他，求他回头看我一眼，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听不见。”

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一直梦到他，心里越来越难受，常常感到窒息般的痛苦。”

他说完这些话已经用尽力气，李辰溪走过去揉揉他的头，“我那时早点把你带回家就没那么多破事了。”

赵云澜已经习惯了，“你去看看你儿子，我看会电视，应该会好一点。”

李辰溪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标准的三好先生，亲了亲赵云澜的脸，回头去儿子的卧室检查小祖宗们的睡姿。

赵云澜默默看着李辰溪离开，今天是沈巍消失的第932天，赵云澜知道自己在等一个虚无的梦。

（我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爱上你，那里是悬崖不要往那里走，可我总是不自觉的往那里走，我很害怕，我觉得我就要摔下去了。）

（别怕，摔下来也有我接着你，不要害怕。）

73.

赵云澜上午九点去了医院精神科，这样的精神咨询已经持续了两年多，效果却越来越差。

医生不敢给他轻易换药，抑郁症的药物副作用极大，换药期间会增加自杀倾向。

医生甚至担心赵云澜已经有了耐药性，开了一种新药物，让他先服用两周，等适应了再逐渐减少原先药物。

赵云澜对他说，每次做噩梦时就感觉绝望像海浪一样铺天盖地而来，没有任何人可以安慰自己，就是想一死了之。

医生提醒他任何时候一旦有想死的念头都要立刻和他说，无论几点都没有关系，尽量和亲人保持亲近关系，让他们知道你的情况。

赵云澜领了药就走了，他带着鸭舌帽走下楼，外面又开始下雪了，在茫茫白色中他又一次见到了沈巍，毫无征兆，没有电话，没有微信，没有联系，他突然又一次出现在了赵云澜的面前，就像之前933天的分别从内出现过一样。

他一定是产生幻觉了。

赵云澜握紧手里的双肩包包带，抑制住眼泪，匆匆转身，他相信自己只是看错了，他一定是抑郁症出现幻觉了。

沈巍没有想到再次见面赵云澜竟然会慌不择路的夺门而逃，他穿过人群挡住赵云澜的去路。

“赵云澜，我回来了，我们结婚去......我们说好的。”

赵云澜茫然看着那张梦里才能看见的脸，沈巍握住他的背包，“你怎么了？你见到我不高兴么？”

赵云澜连包都不要了，扔下就冲出医院，急急忙忙上了李辰溪的幻影，匆匆离开了。

沈巍见赵云澜慌张成这样，突然不敢轻易追上去，赵云澜怎么了，他见到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了。

李辰溪的司机问他：“云澜，你怎么了？”

赵云澜不停催促他：“快走，赶紧回家，现在就回家去。”

74.

李辰溪上班去了，双胞胎去了儿童Club，家里除了两个阿姨之外空无一人，他独自去了二楼。

赵云澜认定自己一定是抑郁症加重了，他一回到家，就打开药柜，把所有药都倒出来，看都不看就用凉水送着服下。

有点累，他要睡一会，醒了就好了，一切都会过去的。

沈巍一直在别墅外等着，他害怕吓到赵云澜，就一直在门外等着，他的身体才刚恢复经不起隐身术，这具破烂躯壳还在缝缝补补的修复阶段。

三年对沈巍而言只是弹指间，仿佛只是睡了一觉就过去了，他在别墅外等到下午，李辰溪突然回来了，紧接着救护车也来了，他看见赵云澜从别墅中被抬出来，脸色白的好像黄泉的死人。

他低头看着手里赵云澜的背包，李辰溪突然认出沈巍。在沈巍消失的第一年，李辰溪也曾想尽办法寻找他的下落但都无功而返。

李辰溪怒火中烧，“沈巍，你怎么还有脸来？你不是走了么？你就算是死怎么也不死的干净些？”

沈巍充满担忧看着赵云澜，问李辰溪，“他怎么了？生病了么？”

李辰溪没有心情陪他说话，一张英俊的脸冷漠笑了笑，“赵云澜不会有事的，他只是服药过量而已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自从你消失之后，这已经是第四次了，除了第一次是割腕，后面都是服药过量。”

沈巍没有心的胸腔充满了针扎一样的疼，又急又密，“你是说这三年他自杀了四次？”

李辰溪笑着说：“别担心，这些都和你无关。”

赵云澜不能死，自杀是枉死，他必定会灰飞烟灭，就再没有以后了。